上惯有的味道，而是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味，清冷沉郁，带着药草的辛凉。
&esp;&esp;谢渝汐的动作顿住了。
&esp;&esp;谢云尝已利落地拾起筷子，直起身：“给你换一双。”转身便朝厨房走去。
&esp;&esp;她怔怔看着他的背影，神色困惑。
&esp;&esp;
&esp;&esp;在家休养的这两天，谢渝汐一点作业也没写。
&esp;&esp;她百无聊赖地坐在书桌前，指尖夹着铅笔，在速写本上漫无目的地涂抹线条。
&esp;&esp;笔尖依稀勾勒出一个熟悉的轮廓，她手指一顿，下意识拿起橡皮擦，却又停住。
&esp;&esp;随后烦闷地扔下笔，趴在桌子上发呆。
&esp;&esp;思绪从未有过的混乱。
&esp;&esp;忽然，手机震动了一下，屏幕亮起。
&esp;&esp;是孙哲灵发来的消息：
&esp;&esp;【你两天没来，座位都被试卷堆满了】
&esp;&esp;紧接着发来一张照片，是她的座位，桌上杂乱无比，卷子堆成小山。
&esp;&esp;谢渝汐撇了撇嘴，打字回复：
&esp;&esp;【……要不你拍给我？我在家写】
&esp;&esp;对方很快回了一句：
&esp;&esp;【那倒不用，你哥下午来过一趟，把你试卷都拿走了】
&esp;&esp;谢渝汐一愣，还没来得及回复，门外就响起敲门声。
&esp;&esp;她下意识将速写本倒扣在桌面上，起身走过去开门。
&esp;&esp;谢云尝站在门口，手里拿着一迭整齐的试卷，目光落在她身上：“你的作业，我带回来了。”
&esp;&esp;谢渝汐伸手接过卷子，指尖无意间碰到他的手，立刻缩了回去。
&esp;&esp;她眼神飘忽不定，低声说：“其实不用麻烦你的……同桌说可以拍照发我。你就算不拿回来，我也能写。”
&esp;&esp;“你管这叫麻烦？”
&esp;&esp;谢云尝语气平淡地反问，声音听不出情绪。
&esp;&esp;谢渝汐抿了抿唇，试探地问：“你今天不用晚自习吗？”
&esp;&esp;“回来拿书，等下就走。”他顿了顿，又补了一句，“拍照容易漏题，还是对着试卷写好。”
&esp;&esp;“哦，谢谢。”
&esp;&esp;她点头，后退半步，正准备关门，谢云尝却往前迈了一步，向她凑近。
&esp;&esp;谢渝汐怔住，心跳漏了一拍，问：“还有什么事吗？”
&esp;&esp;“你今天怎么了？不舒服？”
&esp;&esp;他视线落在她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上。
&esp;&esp;妹妹的反常他不是没有察觉，带她回家那天晚上，他留意到她心绪不定，却对自己的靠近极其紧张敏感，好似在刻意躲他。
&esp;&esp;之前不是没发生过，但都有迹可循。比如因误会了他的态度而别扭，比如被他忽视了心意而气恼。
&esp;&esp;但这次的疏远，像是没来由的，还很突兀。
&esp;&esp;是错觉吗？
&esp;&esp;他静静看着她，墨色的眼瞳深邃而平静，能一眼望进人心里去。
&esp;&esp;谢渝汐慌乱地低下头，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。
&esp;&esp;手指捏着试卷边缘，她含糊其辞地找补：“没什么……可能就是有点累，加上作业没做完，心情不太好……你别担心。”
&esp;&esp;谢云尝倏然伸手，手背轻轻探了下她的额头：“有发烧吗？”
&esp;&esp;他指骨微凉，触感清晰，谢渝汐整个人僵了一下，像被烫到似的往后缩了缩：“没有！”
&esp;&esp;手指一触即离，谢云尝收回手，插回兜里，眉梢微敛。
&esp;&esp;不是错觉。
&esp;&esp;他看着她明显抗拒的样子，没再追问，目光又落在她紧抓着试卷的手上。
&esp;&esp;“题很多，”他换了个话题，声音放缓了些，“如果有看不懂的，可以问我。”
&esp;&esp;谢渝汐立即点头：“嗯，知道了，我去写作业了，你快回学校吧。”随后飞快转过身，跑回书桌拿起笔，一副要埋头苦干的样子。
&esp;&esp;谢云尝在原地站了几秒，目光在她僵直的背脊上掠过，最终什么也没说。